国学导航小说

首页 经部 史部 子部 集部 专题 今人新著

上一页 目录页 下一页

 

第九十二回 三贤士尽忠报国 邬文化败阵劫营

 

  诗曰:

  力大排山气吐虹,手拖扒木快如风。

  行舟陆地谁堪及,破敌营门孰敢同。

  擒虎英名成往事,食牛全气化崆峒。

  总来天意归周主,空作蟠龙岭下红。

  话说天下诸侯领人马正欲正行,只见哨马报入中军曰:“启元帅:人马已至朝歌,请元帅军令定夺。”子牙传令:“安下大营。”三军呐喊,放定营大炮。正是:吊民伐罪兵戈胜,压碎群凶福祚长。

  只见守城军士报入午门,当驾官启奏曰:“今天下诸侯兵至城下,扎下行营,人马共有一百六十万,其锋不可当,请陛下定夺。”纣王听罢大惊,遂命众官保驾上城,看天下诸侯人马。怎见得,有赞为证,赞曰:

  行营方正,遍地兵山。刁斗传呼,威严整肃。长枪列千条柳叶;短剑排万片冰鱼。瑞彩飘摇,旗幡色映似朝霞;寒光闪灼,刀斧影射如飞电。竹节鞭悬豹尾;方楞锏挂龙梢。弓弩排两行秋月;抓锤列数队寒星。鼓进金退,交锋士卒若神威;癸呼庚应,递传粮饷如鬼运。画角幽幽,人声寂寂。真是:堂堂正正之师,吊民伐罪之旅。

  话说纣王看罢子牙行营,忙下城登殿,坐问两班文武,言曰:“方今天下诸侯会兵于此,众卿有何良策以解此危?”鲁仁杰出班奏曰:“臣闻:‘大厦将倾,一木难扶。’目今库藏空虚,民日生怨,军心俱离,纵有良将,其如人心未顺何!虽与之战,臣知其不胜也。不若遣一能言之士,陈说君臣大义,顺逆之理,令其罢兵,庶几可解此危。”纣王听罢,沉吟半晌。只见中大夫飞廉出班奏曰:“臣闻:‘重赏之下,必有勇夫。’况都城之内,环堵百里,其中岂无豪杰之士隐踪避迹于其间者,愿陛下急急求之,加以重爵崇禄而显荣之,彼必出死力以解此危。况城中尚有甲兵十数万,粮饷颇足。即不然,令鲁将军督其师,背城一战,雌雄尚在未定之天。岂得骤以讲和示弱耶!”纣王曰:“此言甚是有理。”一面将圣谕张挂榜篷,一面整顿军马。不表。

  且说朝歌城外离三十里地方,有一人,姓丁名策,乃是高明隐士。正在家中闲坐,忽听得周兵来至,围了朝歌,丁策叹曰:“纣王失德,荒淫无道,杀忠听佞,残害生灵,天愁人怨,故贤者退位,奸佞盈廷。今天下诸侯会兵至此,眼见灭国,无人替天子出力,束手待毙而已。平日所以食君之禄,分君之忧者安在!想吾丁策,昔日曾访高贤,传吾兵法,深明战守,意欲出去舒展生平所负,以报君父之恩。其如天命不眷,万姓离心,大厦将倾,一木如何支撑?可怜成汤当日如何德业,拜伊尹,放桀于南巢,相传六百余年,贤圣之君六七作,今一旦至纣而丧亡,令人目极时艰,不胜嗟叹!”丁策乃作诗一首以叹之,诗曰:

  伊尹成汤德业优,南巢放桀冠诸侯。

  谁知三九逢辛纣,一统华夷尽属周。

  话说丁策作诗方毕,只见大门外有人进来,却是结盟弟兄郭宸。二人相见,施礼坐下。丁策问曰:“贤弟何来?”郭宸答曰:“小弟有一事特来与长兄商议。”丁策曰:“有何事?请贤弟见教。”郭宸曰:“方今天下诸侯都已会集于此,将朝歌围困,天子出有招贤榜文。小弟特请长兄出来,共辅王室。况长兄抱经济之才,知战守之术,一出仕于朝,上可以报效于朝廷,显亲扬名,下不负胸中所学。”

  丁策笑曰:“贤弟之言虽则有理,但纣王失政,荒淫不道,天下离心,诸侯叛乱,已非一日;如大痈既溃,命亦随之,虽有善者,亦未如之何矣。你我多大学识,敢以一杯之水救车薪之火哉。穇姜子牙乃昆仑道德之士,又有这三山五岳门人,徒送了性命,不为可惜耶。”郭宸曰:“兄言差矣!吾辈乃纣王之子民,食其土而践其茅,谁不沐其恩泽,国存与存,国亡与亡,此正当报效之时,便一死何惜,为何说此不智之言。况吾辈堂堂丈夫,一腔热血,不向此处一洒,更何待也。若论俺弟兄胸中所学,讲什麽昆仑之士,理当出去解天子之忧耳。”丁策曰:“贤弟,事关利害,非同小可,岂得造次,再容商量。”

  二人正辩论间,忽门外马响,有一大汉进来。此人姓董名忠,慌忙而入。丁策看董忠入来,问曰:“贤弟何来?”董忠曰:“小弟特来请兄同佐纣王,以退周兵。昨日小弟在朝歌城见招贤榜文,小弟大胆将兄名讳连郭兄、小弟,共是三人,齐投入飞廉府内。飞廉且奏纣王,令明早朝见。今特来约兄等明早朝见。古云:‘学成文武艺,货与帝王家。’况君父有难,为臣子者忍坐视之耶!”丁策曰:“贤弟也不问我一声,就将我名字投出去,此事干系重大,岂得草率如此?”董忠曰:“吾料兄必定出身报国,岂是守株待兔之辈!”郭宸欢然大笑曰:“董贤弟所举不差,我正在此劝丁兄,不意你先报了名。”丁策只得治酒管待。三人饮了一宵,次早往朝歌来。正是:痴心要想成梁栋,天意扶周怎奈何!

  话说丁策三人,次日来至午门候旨。午门官至殿上奏曰:“今有三贤士在午门候旨。”纣王命:“宣三人进殿。”午门官至外面传旨,三人闻命进殿,望驾进礼称“臣”。王曰:“昨飞廉荐卿等高才,三卿必有良策可退周兵,辅朕之社稷,以分朕忧。朕自当分茅列土,以爵卿等。朕决不食言。”丁策奏曰:“臣闻:‘战危事也。圣王不得已而用。’今周兵至此,社稷有累卵之危,我等虽幼习兵书,固知战守之宜,臣等不过尽此心报效于陛下,其成败利钝,非臣等所逆料也。愿陛下敕所司,以供臣等取用,毋令有掣肘之虞。臣等不胜幸甚!”纣王大喜,封丁策为神策上将军;郭宸、董忠为威武上将军,随赐袍带,当殿腰金衣紫,赐宴便殿。三将谢恩。次早参见鲁仁杰。鲁仁杰调人马出朝歌城来。有词为证,词曰:

  御林军卒出朝歌,壮士纷纷击鼓鼍。

  千里愁云遮日色,数重怨气障山窝。

  被铠甲,荷干戈,人人踊跃似奔波。

  诸侯八百皆离纣,枉使儿郎遭网罗。

  话说鲁仁杰调人马出城安营。只见探马报入中军:“启元帅:成汤遣大兵在城外,立下营寨,请令施行。”子牙传令:“命众将出营,至成汤营前搦战。”只见探马报入中军:“有周营大队人马讨战。”鲁仁杰闻报,亲自率领众将出辕门,见子牙乘异兽,两边排列三山五岳门人。只见哪吒登风火轮,提火尖枪,立于左手;杨戬仗三尖刀,淡黄袍,骑白马,立于右手;雷震子、韦护、金吒、木吒、李靖、南宫适、武吉等一班排立;众诸侯济济师师,大是不同。正是:扶周灭纣姜元帅,五岳三山得道人。

  话说鲁仁杰一马当先,大呼曰:“姜子牙请了!”子牙在四不相上欠背打躬,问曰:“来者是谁?”鲁仁杰曰:“吾乃纣王驾下总督兵马大将军鲁仁杰是也。姜子牙,你既是昆仑道德之士,如何不遵王化,构合诸侯,肆行猖獗,以臣伐君,屠城陷邑,诛君杀将,进逼都城,意欲何为?千古之下,安能逃叛逆之名,欺君之罪也!今天子已赦尔往愆,不行深究。尔等可速速倒戈,撤回人马,各安疆土,另行修贡。天子亦以礼相看。如若执迷,那时天子震怒,必亲率六师,定捣其穴,立成齑粉,悔之何及!”

  子牙笑曰:“你为纣王重臣,为何不察时务,不知兴亡?今纣王罪恶贯盈,人神共怒,天下诸侯会兵驻此,亡在旦夕,子尚欲强言以惑众也。昔日成汤德日隆盛,夏桀暴虐,成汤放于南巢,伐夏而有天下,至今六百余年。至纣之恶,过于夏桀,吾今奉天征讨而诛独夫,公何得尚执迷如此,以逆天时哉!今天下诸侯会兵在此,只弹丸一城,势如累卵,犹欲以言词相尚,公何不智如此!”

  鲁仁杰大怒曰:“利口匹夫!吾以你为老成有德之人,故以理相谕,汝犹恃强妄谈彼长哉!独不思以臣伐君,遗讥万世耶!”回顾左右曰:“谁为吾擒此逆贼?”后有一将大呼曰:“吾来也!”纵马舞刀,飞来直取子牙,子牙旁有南宫适冲将过来,与郭宸截住厮杀。二马相交,双刀并举。两下擂鼓,杀声大震。

  丁策在马上也摇枪冲杀过来助战,这壁厢武吉走马抵住交锋。战未有二十余合,有南伯侯鄂顺飞马直冲过来截杀,那边有董忠敌住子牙营左边恼了一路诸侯,乃是东伯侯姜文焕,磕开紫骅骝,走马刀劈了董忠,使发钢锋,好凶恶!怎见得好刀,有诗为证,诗曰:

  怒发冲冠射碧空,钢刀闪灼快如风。

  旗开得胜姜文焕,一怒横行劈董忠。

  话说东伯侯走马刀劈董忠,在成汤阵前,凶如猛虎,恶似狼豺。子牙左右有哪吒大叫曰:“吾等进五关不曾见大功,今日至都城大战,难道束手坐观成败耶!”言罢,遂登开风火轮,摇火尖枪,冲杀过来。杨戬也纵马摇刀,直杀过阵内,这壁厢鲁仁杰纵马摇枪敌住两家混战,只杀得天愁地暗,鬼哭神嚎。哪吒大战丁策,郭宸也来助战。只听得鼓震乾坤,旗遮旭日。哪吒祭起乾坤圈,正中丁策。可怜!正是:明知昏主倾邦国,冥下含冤怨董忠。

  话说哪吒打死丁策,郭宸落荒,被杨戬一刀劈于马下。鲁仁杰料不能取胜,遂败进行营。子牙鸣金收军。不表,却说鲁仁杰报入城中,连折三将,大败一阵。纣王闻报,心中甚闷,且说朝歌城来了一个大汉,身高数丈,力能陆地行舟,顿餐只牛,用一根排扒木。姓邬,名文化,闻得三贤战死,揭招贤榜投军。朝廷差官送邬文化至城门听用。来至辕门,左右报与鲁仁杰。鲁仁杰命:“令来。”邬文化同差官至中军,见礼毕,通名站立。鲁仁杰见邬文化一表非俗,恍似金刚一般,撑在半天里,果是惊人。鲁仁杰曰:“将军此来,必怀妙策。今将何计以退周兵?”邬文化曰:“末将乃一勇鄙夫,奉圣旨赍来帐下调用,听凭指挥。”鲁仁杰大喜:“将军此来,必定首建大功,何愁姜尚不授首也!”

  邬文化次日清晨上帐领令,出营搦战,倒拖排扒木,行至周营,大呼曰:“传与反叛姜尚,早至辕门洗颈受戮!”话说子牙在中军帐,猛听战鼓声响,抬头观看,见一大汉竖在半天里,惊问众将曰:“哪里来了一个大汉子?”众人齐来观看,果是好个大汉子,众皆大惊。正欲寻问,只见军政官报入中军来:“有一大汉,口出大言,请令定夺。”有龙须虎出曰:“弟子愿往。”子牙许之,吩咐曰:“你须仔细!”龙须虎领令出营来。邬文化低头往下一看,大笑不止:“哪里来了一个虾精?”龙须虎抬头看邬文化,怎生凶恶,但见有诗为证,诗曰:

  身高数丈体榔头,口似窑门两眼抠。

  丈二苍须如散线,尺三草履似行舟。

  生成大力排山岳,食尽全牛赛虎彪。

  陆地行舟人罕见,蟠龙岭上火光愁。

  邬文化大呼曰:“周营中来的是个什麽东西?”龙须虎大怒,骂曰:“好匹夫!把吾当作什麽东西!吾乃姜元帅第二门徒龙须虎是也。”邬文化笑曰:“你是一个畜生,全无一些人相,难道也是姜尚门徒!”龙须虎曰:“村匹夫快通名来,杀你也好上功劳簿。”邬文化骂曰:“不识好歹孽畜!吾乃纣王御前袁元帅麾下威武大将军邬文化是也。你快回去,叫姜尚来受死,饶你一命。”

  龙须虎大怒,骂曰:“今奉令特来擒你,尚敢多言!”发手一石打来,邬文化一排扒木打下来,龙须虎闪过,其钉打入土有三四尺深,急自拽起钉扒来,倒被龙须虎夹大腿连腰上打了七八石头;再转身,又打了五六石头;只打得是下三路。邬文化身大,转身不活,不上一个时辰,被龙须虎连腿带腰打了七八十下,打得邬文化疼痛难当,倒拖着排扒木往正东上走了。龙须虎得胜回营,来见子牙,备言其事。众将俱以为大而无用,子牙也不深究所以,彼此相安不察。

  且说邬文化败走二十里,坐在一山崖上,擦腿摸腰,有一个时辰,乃缓缓来至辕门。左右报入中军曰:“启元帅:邬文化在辕门等令。”鲁仁杰吩咐:“令来。”邬文化来至帐前,参谒袁洪。鲁仁杰责之曰:“你今初会战,便自失利,挫动锋锐,如何不自小心!”邬文化曰:“元帅放心,末将今夜劫营,管教他片甲不存,上报朝廷,下泄吾恨。”鲁仁杰曰:“你今夜劫营,吾当助尔。”邬文化收拾打点,今夜去劫周营。此是子牙军士有难,故有此失。正是:一时不察军情事,断送无辜填孟津。

  话说子牙不意邬文化今夜劫营。将至二更时分,成汤营里一声炮响,喊声齐起,邬文化当头,撞进辕门。那是黑夜,谁人抵敌。冲开七层鹿角,撞翻四方木栅、挡牌,邬文化把排扒木只是横扫两边。也是周营军士有难,可怜被他冲杀得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,六十万人马在中军呼兄唤弟,觅子寻爷。又有鲁仁杰协同,黑夜交战,惊动多少大小将官。子牙听得大汉劫营,急上了四不相,手执杏黄旗,护定身子,只听得杀声大震,心下着忙。又见大汉二目如两盏红灯,众门人各不相顾,只杀得孟津血水成渠。有诗为证,诗曰:

  姜帅提兵会列侯,仁杰赌智未能休。

  朝歌遣将能摧敌,周寨无谋是自蹂。

  军士有灾皆在劫,元戎遇难更何尤。

  可惜英雄徒浪死,贤愚无辨丧荒丘。

  话说邬文化夤夜劫周营,后有鲁仁杰助战;周将睡熟,被邬文化将排扒木两边乱扫,可怜梦中不辨东西,为国捐躯,名利何在!鲁仁杰骑马,冲杀进营,不辨贤愚,尽是些少肩无臂之人,都做了破腹无头之鬼。武王有四贤保驾奔逃;子牙落荒而走;五七门徒借五遁逃去;只是披坚执锐之士,怎免一场大厄!该绝者难逃天数;有生者躲脱灾殃。

  且说邬文化直冲杀至后营,来到粮草堆跟前。此处乃杨戬守护之所,忽听得大汉劫营,姜元帅失利,杨戬急上马看时,见邬文化来得势头凶,欲要迎敌,又顾粮草,心生一个计,且救眼下之厄。忙止马,念念有词,将一草竖立在手,吹口气,叫声:“变!”化了一个大汉,头撑天,脚踏地。大呼“邬文化,与吾战一场!”怎见得,有赞为证,赞曰:

  头有城门大,二目似披缸。

  鼻孔如水桶,门牙扁担长。

  胡须似竹笋,口内吐金光。

  大呼邬文化,与吾战一场。

  话说邬文化正尽力冲杀,灯光影里见一大汉,比他更觉长大,大呼曰:“那匹夫慢来!吾来也!”邬文化抬头看见,吓得魂不附体:“我的爷来了!”倒拖排扒木,回头就走,也不管好歹,只是飞跑。杨戬化身随后赶来一程,心思粮草要紧,也不追赶,急切回营。

  且说众诸侯闻鲁仁杰劫姜元帅的大营,惊起南北二镇诸侯,齐来救应。两下混战,直杀到天明。子牙会集诸门人,寻见武王,收集败残人马,点算损折军兵有二十余万;帐下折了徐盖等将官三十四员;龙须虎被邬文化排扒木绝其性命。军士有见龙须虎的头在排扒木上,因此报知。子牙闻龙须虎被乱军杀死,伤悼不已。众诸侯上帐,问武王安。杨戬来见子牙,备言:“邬文化冲杀,是弟子如此治之,方救得行粮无虞。”子牙曰:“一时误于检点,故遭此厄,无非是天数耳。”心下郁郁不乐,纳闷中军。

  且说鲁仁杰得胜回营,具本往宫中报捷:“邬文化大胜周兵,尸塞孟津,其水为之不流。”群臣具贺:“自征伐西岐,从未有此大胜。”纣王大喜,日日纵乐,全不以周兵为事。

  且说杨戬来见子牙曰:“如今先将大汉邬文化治了,然后可破鲁仁杰。”子牙曰:“须得如此,方可绝得此人。”杨戬领令,去到孟津哨探路径。走有六十里,至一所在,地名蟠龙岭。此山塆环如蟠龙之势,中有空阔一条路,两头可以出入。杨戬看罢,心下大喜曰:“此处正好行此计也!”忙回见子牙,备言:“蟠龙岭地方可以行计。”子牙听说大喜,附杨戬耳边备说:“如此如此,可以成功。”杨戬遂自去了。正是:计烧大将邬文化,须得姜公用此谋。

  却说邬文化性命如何?且听下回分解。

 

 

上一页 目录页 下一页

 

Powered by www.guoxue123.com © Copyright 2006. All rights reserved